就像中超的主题曲《超越》,还没有唱出来就遭遇了“零点乐队涉毒丑闻”,被阎世铎们描绘得十分美好、简直就是脱胎换骨的中超联赛在还没有诞生时就遭遇了无法回避的痛苦。换一个名字,换一副行头,中国的职业联赛仍然不可能和昨天告别,烙印太深,明天也必须为昨天买单。

距离首届中超的开始只有一个多月了,但主赞助商仍然没能定下来。尽管中国足协近乎讨好地限制了许多相关电子企业参与各中超俱乐部的赞助,尽管还有韩国三星的旁敲侧击,足协的福特宝公司仍然把谈判重心放在西门子公司上。但没想到随着中国足球外战不力问责四起,开出的 1200万美元报价居然被西门子一下子就杀到了 800万美元,而且还附带了三项让足协很难接受的条款:必须由中央电视台转播,必须达到要求的电视收视率以及现场上座率。如果达不到要求,赞助费还要下滑,达到多少给多少。这苛刻吗?十年甲 A中无数的假球黑哨已经让球迷更加理性地决定自己的感情投入,很多把眼光已经投向了欧洲高水平的联赛,而本应以联赛为基础的国字号球队的外战又一败涂地。中国足协的“出线战略”总是让联赛让路,最后的结果却是联赛支离破碎、水平下滑,一个个金牌球市变得看台落雀。豪赌“出线足球”的破产,国家队、国奥队的战绩难以恭维,又像一剂毒药使球迷更加远离中国联赛,恶性循环实则是足协整个运作基础的破产。在商家对中国足球的认识已经逐渐理性化后,获得利益回报的本质决定着他们不会再像甲 A联赛的初期那样无原则地掏钱了。从掏钱者的角度看,不是甲 A换一块中超的牌子就理所当然该掏更多的腰包。足协到了为这些年来“出线战略”的失败、为联赛的乌烟瘴气买单的时候了。

而对足协来说,条件的确是苛刻的。首先足协已经在央视不愿意加大投入的情况下将中超转播权交给了广东卫视,而且已经签了合同,就算央视愿意采用付出部分转播广告时段的折中办法,广东卫视能否答应也是未知数。而央视在如此形势下如果不松动,足协也毫无办法。保证一定的上座率和收视率,尽管中超招商书中写得非常动人,甲 A末年足协报出的各赛区观众人数也似乎蔚为可观,但真实的情况是怎么样的,连足协联赛部自己都没底。

记者联系了央视体育部一位核心人物,因为不想刺激足协的神经,他没有透露自己的姓名,但他的意见代表着央视“黄鹤楼上看翻船”的态度。“央视的影响力摆在那里,不论是企业还是老百姓都认可。足协说现在是市场经济,所以我们就该多付出。市场认我们,这算不算市场经济的原则?看他们怎么闹腾,怎么收场吧。而且我们央视最近一两年来把重心转向国际足球,转向F1这样新的收视热点,效果也很不错。这不是足协认为的谁拿谁一把的问题。”对足协说“不”的不单单是央视。球迷用他们远离看台的方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各地方媒体也渐渐地减小了国内联赛的版面和热度,在各中超俱乐部中也涌动着“揭竿而起”的暗流。

足协把中超冠名权的招商工作垄断在福特宝公司手中,留给各地中超俱乐部自行经营的蛋糕已经很小了,主要也就是球队的冠名、球衣广告、可怜的票房收入以及小部分的赛场广告上,有着地方资源的各俱乐部就等着足协在赛季结束后分钱。而一旦足协在商业运作上不能满足各俱乐部的胃口,甚至根本完成不了承诺,在强势俱乐部领头下的“造反”就在所难免,俱乐部也不再满足于受制于足协,“中超俱乐部联盟”的构想将挑战足协的权威。在上海老总峰会时,中国足协除了对中超各俱乐部的冠名和球队名称进行了严格限制外,还划出了包括 29家知名品牌在内的“禁止招商”范围,这已经让俱乐部大佬们很是恼火了。

足协的“统一招商”目的还是让自己和福特宝从中受益,一旦“统一分红”不能满足俱乐部的胃口,谁还会买这个账?“中甲冠名最后也没弄好,还是不得不最后把招商权下放到中甲俱乐部,现在中超未必也要这样?那先前让我们这也不能谈那也不能碰,那不是自断财路吗?我看最后这个垄断很可能要闹成笑话。足协手太长管得太多,眼高手低不说,国字号花了钱还不能出成绩,搞得联赛也提不起球迷兴趣,这样的情况必须改变了,特别是中国足球的体制改变。”一个北方中超俱乐部的老总昨晚在电话中这样告诉记者。

但足协显然还不愿意轻易放手,负责中超招商的福特宝公司副总翟郁明在接受记者电话采访时说:“谈判是需要一个讨价还价的过程的,外界这样炒着有什么意义?现在还谈着呢,怎么就能断定冠名权谈判肯定会破裂?”记者潘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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